文/梅子
一直在父亲的二胡声中长大,父亲吊着嗓子来上一段苏三起解时,我也在角落里翻着稚嫩的嗓子呀呀地吊.......也在母亲晾满丝缎被面的流苏缨络里,挪步、翻转,穿梭、嬉戏,在透着斑驳阳光的五彩里,做着古代仕女的梦。
不知不觉地,在生活里,也就自然而然的对传统文化有着一种由生以来的感情。
对古琴的初识,是在读多了历史故事后之后,孔子操琴、文姬归汉、伯牙摔琴、嵇康义然赴死等等,每一个故事都是涤荡万千,牵心扯肺;每一个故事也都能让我独自在里面辗转反侧,积郁了满腹的荡气回肠。
在文姬的每一拍里,都能感受到她与儿子骨肉分离的寸寸断肠;在伯牙在子期坟前弹完《高山流水》决然摔琴的痛失知音之痛;更在嵇康一曲激昂高亢的《广陵散》后义然赴死的永恒绝唱。
在那个八十年代的农村里,也许一下无法让我去找到古琴的形与声,但却给我深深的种下了古琴的根。
到后来有了磁带、CD风行起来的时候,我就开始满商场搜寻古琴曲子,不过还是按着故事里的故事去寻找,《胡笳十八拍》《高山流水》《广陵散》,同时也爱上了好多别的古琴曲子,如《阳关三叠》《平沙落雁》《梅花三弄》《关山月》。而在我单身的日子里,最多的时间就是关起门来,读书,听琴。到了晚上就把声音调的低一点。记得那时,《阳关三叠》《平沙落雁》《梅花三弄》,会在孤灯只影下,一直陪我到夜的很深,很深......
只是憾,当时小城里找不到古琴老师。
如今对古琴的感情是有增无减,感谢好友群让我知道了李祥霆,让我深深的醉入了《唐人诗意》《宋人词意》《元曲古韵》里,独自在深夜竟听得是那么的泪水盈盈........
更感谢我的两位老师!清茶里是,谆谆之言,孜孜不倦。而老师的的相助,更让我们全家一下肃然起敬。
也许琴人的心境,就是清、和、淡、雅,凌风傲骨和超世脱俗,同时也寄寓了琴的同样风格。唐代诗人刘禹锡则在他的名篇《陋室铭》中为我们勾勒出一幅“可以调素琴、阅金经。无丝竹之乱耳,无案牍之劳形”的淡泊境界。又如嵇康给予古琴“众器之中,琴德最优”的至高评价。
古人说形而上者为道,形而下者为器,而中国古人向来都是要求道和器的统一,所以说古琴不仅仅是乐器,它同时也是修身养心的载体,也是最古老的东方哲学。
在繁浮尘世中,在林立的钢筋水泥城市森林里,我们苦苦寻求着灵魂的清净之地。而当那一阵阵低沉、浑厚、悠远的古琴声从远处飘来时,我的心得到了解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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